【育儿】下半年奶价反弹几无望 奶农遭遇乳业转型阵痛

牛奶比水便宜。倒奶杀牛。很难长时间平静下来

裴，山东的一位奶农，养了几十年的奶牛，去年经历了他人生中第一次倒奶。200多公斤牛奶。哇，我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这辈子都没见过。泪水落下& hellip& hellip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有些灰鬓的裴舒克还是抑制不住泪水。

然而，裴和他的同事们并没有想到倒牛奶只是一个开始。从2014年底开始，国内奶农频频杀牛弃牛。《经济参考报》记者近日在北京、山东、陕西等地采访，发现由于原料奶价格低廉，部分地区倾销鲜奶、卖牛待宰的现象持续存在，部分农民损失惨重。

牛奶的购买价格仅为每公斤1元

陕西省榆林市孟静牧场的农民闫希丽(音译)表示，合同到期后，乳制品公司已通知称，由于原料奶过剩，该公司不会续签合同。目前周边几个牧场的十几吨鲜奶只能以每公斤1.6到1.8元的价格卖给卖牛奶的。为了保持牧场的运转，只能杀死一些奶牛。

当《经济参考报》记者在山东齐河县见到奶农牛时，他正愁眉苦脸地在电话里与乳品企业讨价还价。从2014年11月到现在，原奶的低价一直让妞妞留在季芳。从4月1日起，连续几天的购买价格为每公斤1元，比矿泉水便宜。

山东省畜牧兽医局畜牧科技司司长李六航表示，从2014年3月开始，山东原奶收购价格持续下跌，11月和12月大幅下跌。截至今年17周，山东牛奶均价为每公斤2.96元，同比下降30.84%，远低于每公斤3.5元的综合成本价。其中受影响最大的是小散户和社区，牛奶最低购买价格可以达到每公斤1元，所以完全没有利润。

根据畜牧兽医信息中心对山东省奶站的监测结果，2015年1月第一周，约4470吨鲜奶未按合同正常采购，约925吨鲜奶被直接倾倒，6270头奶牛被异常淘汰。亏损严重是农民倒奶卖牛的主要原因。山东省奶业协会会长张志敏告诉记者，由于中国奶业发展时间短，现代奶业发展体系不完善，饲养成本高，单位面积产量低，综合生产能力与国外相比较低。

几个月后，这种情况并没有明显缓解。山东省畜牧兽医信息中心奶站监测结果显示，4月份监测奶站所有奶农9100余户，同比下降约33.1%(3月份9800余户)；监测奶站奶牛67.5万头以上(去年同期73万头以上)，比去年同期低7.5%左右。

这种现象在陕西、河北等地也存在。河北省邢唐县畜牧局奶源管理处处长盖连义表示，目前企业收奶质量标准有所提高，原有的养殖模式达不到乳品企业提出的标准，部分奶农被迫卖牛退出市场。乳制品企业给予牧场的原料奶价格下降，五家原料奶收购站因情况不佳退出市场。

根据农业部的监测数据，中国自2007年以来经历了两个牛周期。2007年5月前后，原奶价格飙升，2008年3月达到峰值。受三聚氰胺、国产奶粉质量问题等因素影响，价格一路下跌，2009年7月达到最低点。这个牛周期持续了两年零两个月。

在随后的四年零七个月里，鲜奶价格持续缓慢上涨，并于2014年2月达到峰值。之后价格向下波动，目前价格与2013年初基本持平。同期国际牛奶价格并没有一路上涨，而是在2011年3月达到峰值，然后连续16个月下降到2012年7月，再连续19个月上涨进入下行通道。

累了就很难抖。下半年牛奶价格反弹的希望不大

面对持续低迷的牛奶价格，一些农民表示，在过去三年里，很难收回利润或实现报复性反弹。乳制品行业高级研究员宋亮表示，牛奶价格的下跌预计将持续到年底左右，并将出现大幅反弹，但不会大幅上涨。

山东省泰安市岱岳区汇丰牧场奶牛800头以上。该牧场的负责人孟军告诉记者，以他的牧场为例，一头自育小牛大约需要13个月的时间才能成长为可以繁殖的奶牛，怀孕10个月后，它就可以开始哺乳了。从养牛到卖奶，大概要两年时间才能挣到钱，期间投资1.5万到2万不等。孟军认为，奶牛的生长周期决定了很难实现牛奶价格的报复性反弹。

上海市乳业协会副秘书长曹明表示，近期的倒奶杀牛事件仍在继续，反映出很多乳品企业可能库存非常充足，或者部分库存接近截止日期，只能先消费库存。

《经济参考报》记者了解到，牛奶价格的大幅下跌与进口奶粉的快速进入直接相关。据报道，从去年开始，1吨进口奶粉的到岸价比1吨国产奶粉低1万元左右。乳制品企业更多地转向使用进口奶粉作为加工原料，减少了对国产鲜奶的使用。2008年至2013年，中国进口乳制品从35万吨增加到159万吨，年均增长35%，特别是进口奶粉从10.1万吨增加到85.4万吨，年均增长53%，奶源自给率从95%下降到78%。2014年1-11月，中国进口奶粉88.4万吨，同比增长20.2%。奶粉进口增长迅速。此外，2014年国内鲜奶产量增长5.2%，导致奶源过剩。

根据郭进证券近日发布的行业研究报告，由于下游乳制品加工企业库存逐渐饱和，奶粉进入国内市场的进口已经开始放缓。今年前三个月，奶粉进口同比下降47.6%。但随着中新自贸协定和中澳自贸协定的签署和实施，进口奶粉对国内原料奶价格的影响将继续加大。

杰里农民只需要让牛活着

因为生产难以维持，很多农户失去了生奶，不配合的奶源只能想办法卖给卖奶的。更有甚者，农民可以自己加工，卖给市场，带来很大的安全隐患。

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近日通报了2014年婴幼儿配方奶粉监督抽检情况。不合格奶粉中，三批样品黄曲霉毒素m1超标。

奶粉中黄曲霉毒素超标的发生与牛奶价格的下降趋势有一定的关系。宋亮说，在劳动力成本高、牛奶价格低的背景下，农民的利润急剧下降，许多地方都在倒牛奶杀牛。有些农民只要让奶牛活下去，自然会在饲料上偷工减料，通过降低饲料的营养水平来减少产奶量和损失。

降低成本只能降低饲料成本。其他的东西，比如员工工资，还能降吗？一位受访的奶牛场负责人说，以前牛奶价格高的时候，什么材料贵，牛奶产量高，就喂什么牛，微量元素和添加剂都是免费购买的。但现在养殖场只能购买更便宜的原料，或者减少营养素和微量元素的添加，减少饲料成本的投入。

宋亮说，营养元素的减少和霉变饲料的使用可能会导致奶牛体质下降和抗生素的频繁使用。这给监管部门敲响了警钟，要警惕饲料和原料奶的源头质量控制，加强原料奶的监控。

为了消化和释放原料奶的生产能力，一些中小型牧场着手建设自己的鲜牛奶吧，通过原料奶的即时购买、加工和生产，为消费者提供新鲜的乳制品。

以山东为例，已经开发了2000多个各种类型的鲜奶条，覆盖全省17个城市。由于我们最近在网上搞团购，来消费的客户比平时多很多，而且我们的产品经常供不应求，所以我们不得不采用会员制销售。济南旺角鲜牛奶酒吧的负责人杨晓霞说。

虽然健康卡是鲜奶酒吧的主要品牌，但一些乳品专家告诉记者，鲜奶酒吧的一些员工缺乏食品安全和乳品生产的专业知识，生产技术和操作方法需要规范。另外，鲜奶条是原料奶的第一道加工，无法检测是否为合格奶，原料奶质量难以控制；运输和加工过程中的安全质量难以保证，亟待关注。

在一些地区，监管部门已经注意到鲜奶条的食品安全隐患。今年4月7日，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还发布了《关于加强生鲜乳饮料监管的通知》，要求生鲜乳饮料经营者必须具备稳定可靠的奶源，配备清洁牛奶灭菌、发酵、冷藏等必要的设备，并依法取得《餐饮服务许可证》(许可类别为饮料店)，经营的产品仅限于巴氏奶和发酵奶。操作人员应严格控制灭菌、发酵、冷藏等工艺参数。，并定期对采购的原奶和加工成品进行检测，或委托有资质的第三方检测机构进行检测。鲜奶应符合《原料奶》(gb19301-2010)等国家食品安全标准的规定。

转型升级治愈倒奶之痛

业内很多人认为，应该利用目前牛奶价格低的市场机制，淘汰一些落后产能，支持优势产能做大做强。但业内也有很多人不提倡建设大型、超大型养殖场。他们认为，中等规模家庭农场的奶牛养殖将成为未来养殖业的主流。

山东高速生物工程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华鹏认为，在这次市场波动中，散户是主要目标，应该适当利用市场调节，淘汰部分落后产能。同时，加大对优势产能的支持力度，鼓励区域内小散户进行自我整合，降低成本，提高质量，提高效率，增强农民抵御风险的能力。

河北省行唐县畜牧局奶源管理处处长盖连义表示，有人呼吁建立乳制品企业入股奶牛养殖小区的机制，形成股份制，实现乳制品企业、社区和奶农的风险共担和利益共享。但在目前外部奶源丰富、价格低廉的情况下，乳品企业没有动力与奶农形成利益共同体，不愿意帮助奶农解决资金和技术问题。盖连义认为，如果奶农和乳品企业之间不能形成利益联动机制，那么下次奶源紧张时可能会出现抢奶现象，奶源充足时会杀牛。这种怪圈已经持续多年，靠市场、乳品企业、奶农的自我意识很难打破，需要出台一些硬性规定和措施。

盖连义表示，从大规模发展规划的角度来看，要通过优胜劣汰、淘汰低产和无利可图的方式发展大型牧场，这将带来监管、质量和环保方面的效益。

然而，关于大型牧场的发展是否符合中国的农业条件，业界仍有争议。

河北省奶业协会秘书长袁运生表示，近几年来，在国家、省市的指导下，奶业企业纷纷投资建设大型牧场，甚至吸引了大量社会资本。大型农场各有利弊。优势是奶牛和奶源的质量水平高，劣势主要体现在对管理团队要求高，这恰恰是目前中国乳业的短板，人力资源不够。而且建设大型牧场的投资巨大，动辄就要几个亿，不是每个企业都能做到的。此外，大型牧场的疾病和环保压力，以及粪便的排放和处理压力都很大，造成了严重的环境污染。在疾病预防控制方面，规模扩大后，过于集中，风险很高。

针对如何提高奶农对企业的议价能力，济南佳宝乳业有限公司经理赵坤认为，建立第三方检测体系，实现原料奶生产优质优价的原则势在必行。现在什么样的原料奶质量和指标都是以乳品厂的检验结果为依据，奶农在定价和乳品质量上几乎没有发言权。赵坤表示，在这样不科学的游戏规则下，企业和奶农会开始一场博弈，中国大部分农民，尤其是优秀的农民，会发现很难继续生存下去。

据报道，新西兰、美国、澳大利亚等乳制品发达国家对原料奶采购大多采用分级标准。近年来，上海也在探索原料奶收购价格机制的实施。目前，农场、乳制品企业和政府部门之间已经形成良性互动，有效保障了奶农的利益和乳制品的质量安全，确保了牛奶价格在合理范围内。根据《上海市生鲜牛奶收购办法》，上海市除了强制性检测重金属、药物残留等项目外，还应检测脂肪、蛋白质、微生物群落、冰点、体细胞、亚硝酸盐、抗生素、黄曲霉毒素等八类指标。原料奶的购买价格与这些指标密切相关。

专家认为，总结欧美国家的做法和上海的试点经验，实行以质论价的原料奶采购制度，可以有效引导奶农提高原料奶质量，保障乳品安全。因此，迫切需要修订原料乳、巴氏杀菌乳和灭菌乳的国家食品安全标准，加强标签管理。相关监管部门可要求乳制品加工企业在如实申报乳源总量的同时，申报其不同乳源的质量，并根据原料乳质量分类的不同情况制定相应的乳源使用计划，以提高乳制品的安全性和可靠性。

专家还建议，可以借鉴台湾鲜奶标签的做法，要求加工企业在进入市场销售前，在乳制品的标签上注明奶源级别。保证优质优价的原则贯穿于原料奶购买和乳制品消费的全过程。这对规范乳品市场、提高养殖水平、保护消费知情权将起到积极作用。